此时,我听着ABC(澳大利亚广播公司)的网上播音,想着它处在墨尔本的哪条街道呢?Sorry,对不起,我脑子里蹦出的,是街上的那些艳遇。
到墨尔本的第二天,我从使馆教育处报到后回来,经城区换车时,我怎么也找不到回La Trobe的bus站台了。转念一想,时间还早,不如一边找站台一边看看街景吧。
“Have we met before?”(我们以前见过吗?)——有人跟我说话?谁?一位老者!
“No, I don’t think so.”(没有见过。)
“Yes, we met ,in the dream.”(不,我们在梦里见过。)
啊?!时尚大师香奈儿早说过:某一天,在某个角落,你会遇到你命定的那个人。—哈哈,我可还没准备好呢。
“Could you have a cup of coffee with me?”(可以一起喝杯咖啡吗?)
我想想,光天化日下,不就是喝杯咖啡吗?不能显得中国Madam(女士)的小气。于是。我跟他走进最近的一家咖啡店。
他说20年前他从意大利移民来澳洲,现在是一个清洁公司的老板,Wife(妻子)去世了,有一个大的house(房子),可以给我一些帮助。他世界各地地跑,可还没到过中国,但是很喜欢中国,尤其是中国食物。他问我喜欢吃海鲜呢还是喜欢吃烤鸭?我一直不置可否。最后,他约我哪天去中国城北京烤鸭店吃饭,并要了我的电话,还写下了他的电话。
此后,在图书馆、家里、路上,我随时可能接到他的电话。终于有一次,我不能再说没空了,急中生智,我说我要换电话了。这次故意给了他一个错号。于是从此,这个有大house(房子)的老人,才销声匿迹了。
花开花又落,年年不相似,岁岁人不同。转眼间,我准备回国的旅程了。澳洲的图书馆免费开放。朝阳里,等待开馆的人脸孔红扑扑地坐在石阶上,生机勃勃;夕阳斜照下,馆前依然熙来攘往。图书馆宣传页上的这两幅画面,我一直惦记着。于是决定去看一看。听说,city(城区)在勤劳的亚裔人大规模移民之前,很少有拥挤的时候,一到周末和节假日,店面都colsed(关门)了。80年代后,尤其是近十几年,city(城区)也渐渐变成不夜天了。在最拥挤的街口,我转头问哪里是去图书馆的捷径呢?
他殷勤地跟我说怎么走、再怎么走,然后跟我说,他在纽约游了两个多月,刚回来,他的公司或许可以给我一份工作,他能否请我喝杯咖啡,他喜欢中国城的烤鸭,他有一个大房子,他可以给我一些帮助……天啊,他是那个一年前遇到的老人!!
我提醒他,我们一起喝过一次咖啡。
他记不起来,也没有尴尬……
——
我一直不明白,在无数擦肩而过的相遇中,是什么原因,他揽生意一样地揽那个命定的陪他度余生的女人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