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pple Ping,华东师大中文系毕业,从电视的采编播做起,遍涉广播报纸杂志和新媒体。2013年,作为国家公派访问学者到波士顿大学传播学院研修新媒体。现居麻州。看世界写自己的故事,是此生最大乐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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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光飞逝,一别而过就是两年三年,爱过的人已心如止水,黄山,我别过他也30年,瞧那时我瘦如柴地着雾蓝衣裙对他笑如黄山云烟。那年我先是在山脚下受训于后来去凤凰卫视的王纪言老师,那当儿他儒雅翩翩有窈窕淑女的画家妻子,让我等连暗恋的资格也不敢生。
谁告诉过我,外国人不知道中国,但肯定知道黄山,可AL不知道。我要让他知道,HUANG SHAN。王兄带我们从北山进,人少安静像谁清的场。王兄走自家院落似的熟,他想带我们走一个摄影人去的景,被人警告不准通行,作罢。
风瑟瑟,裹衣在山谷间,晚秋的树零落凄清,视野开阔高远,接到一个前任电话,也不知是真请帮忙还是假意托词,好吧,以己心对彼心,我找出旧迹加上微信,然后真心帮一把这个让我晕过的他。世界太大,有人跟你缘来缘去,都是匆匆生命的印迹,于黄山面前,冰释前嫌,冰释前缘,可几天后,我还是删他出我的朋友圈,不想生枝桠。
我想再看看盘古开天辟地的山石,可我晕,往上晕往下晕,当年我上过莲花峰没敢走鲫鱼背,不算壮举也不算劣迹吧,而今天?去不了迎客松看日落,改为排云亭吧。一个太阳,我们把玩自己到世界各地看它升起落下。红霞满天。王兄感叹,光线正好。我和AL在崖边假装不胆寒地交谈,不看镜头,斜阳正好,温暖和美。
天不亮就按计划登山看日出,我们把玩自己到世界各地看它升起落下,我又晕,还替AL一起晕,说他身子重站不稳爬不动。王兄无奈地看我们停步、坐下。天有意,有位巡山的保安走过来。王兄请他搀起AL,他拎着我的黑羽衣袖子往上。我扣紧衣领,像黄山不能随便丢弃的封口严实的垃圾袋一样被拎上丹霞峰。
风萧萧,深蓝浅蓝淡蓝的远山层层叠叠,弥漫着晨曦或者雾霭,霞光即将普照,好一个江山壮丽天地恒久!我挑剔:什么样的图画、什么样的镜头、什么样的文字,都比不上实景撼动我的眼。
下山来。从缆车站到停车场,一两公里,因为人少,路中开挖修葺,无车。我们走。半圆形的山路开阔舒坦,天空澄明,微微凉正好,迈开步顺山下,可以抬臂动腿竞走似的扭臀挺腰——不风骚;还可以甩腿撩臂大跨步甚至小跑,尝试喊山听回音,无果,看到云不离不散,看到树经年历久,就差向山引喉唱情歌,或者谁翻个跟斗作童年状?真好!
黄山的奇和险,因为晕和年长,不敢亲历。我想象的西海大峡谷,缆车云里雾里如入仙境,那是黄帝炼丹升天的地方?升天以后怎样?不愁营生,不惧俗人,不忧生死别离,而我,在轮回的尘世间,久久呆,看得见黄山春花冬雪各有千秋,体会到你我生生不息爱恨情仇。有点晕,也常态。
然,此后,减去我爬山赴岳的念头,凭己之力,边走边看。
2019.12.18. 于Boston MA